主辦單位:中國水泥協(xié)會企業(yè)文化分會
刊頭題字:閻嘉望—中國書法家協(xié)會會員
跟著房子走江湖(3)
蘆葦(陜西省耀縣水泥廠)
一路行來,風風雨雨。幾十年了,任歲月變換,人還是這個人,不過在不由自主地變老罷了。搬了再搬,房子卻不是一樣的房子了,一處有一處的模樣,一處有一處的情味。
傘塔路東口的這處房子,與我們那時棲身的那家醫(yī)院離得很近百順木地板,步行也就七、八分鐘,是在所必得的。這棟樓恰恰趕上單位自建房的尾巴,分售結(jié)合,先分房,再購買。聽說了地基開挖的消息,我便開足了馬力,上上下下地找,見神就拜,以償所愿。蒼天有眼,終于上了分房的名單。然后東挪西借湊錢交了房款,搬進新房里來了!僧多粥少,沒住上的不免有點兒情緒,竟有人盯上了我,說:“他都有,咋就沒我的?”好像我的房該他住。主事者回應(yīng):“咋能這么說?人家當了副廠長的時候,你還是干啥的!”一句話頂回去了。此人曾是我的屬下,遇上房子的事,便什么也不記得了。人情何物?時也,事也。同事嘛,有你的你來住,何苦用心于我呢?
樓是跟省散裝水泥辦合建的,磚混,七層,兩個單元,一家一個單元。樓是建在另一個單位的院子里的,地無疑花過錢的,卻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,別扭得很。進出的門最初在北面,后來又改到東面,更不必說水、電、暖了,若出點問題,處理起來相當麻煩的。某一次我從外地回來,被要求居家隔離,社區(qū)的主任迎在院子門口,對我做了些交待,這家單位的人卻叫起來:“這樣的人不能進!”主任說:“這是居家隔離,怎能不讓人家同志回家呀?”再三地跟他解釋,僵在門口足足一刻鐘,我才被允許回到樓上來。住在自己花了錢買的房子里,卻時時有寄人籬下的感覺。病可醫(yī),而后遺癥往往是無藥可治的。
同單元的十幾戶人,皆是從耀縣搬來的。在耀縣時,上了班湊在一處,下了班常相往來,融洽而熱切,有自家人的感覺。搬到這個單元里來,卻有點兒陌生了,僅止于在樓梯上碰面了打個招呼,此外便少有往來,很少串串門湊在一起聊天的?!?.12”大地震時,也曾相互招呼著跑下樓去,聚在院子里;這兩年,便是彼此吆喝著,去樓下排了隊做核酸。樓里有了些兒生氣,也就這兩回。從山里搬來城里,莫非也染了“城市病”了,閉戶唯自守,比鄰不相親?我時常會倚窗北望,想起在耀縣的日子……
南北通透,三室一廳,南北兩個通陽臺,廚房、衛(wèi)生間也有相當?shù)拿娣e,一百零幾平米,是我住過的最大的一處房子。我當時人在耀縣,大體上有那么個設(shè)想,托西安的朋友招呼著裝修了一番。整座樓上,可能是最簡單的。有人說:“這也叫裝修?要是我,得砸了,重弄?!彼赡苁秦焸洳粔蚝廊A吧。豈不知,我哪有那么多錢往墻上貼、往地板上鋪呀?而簡約、敞亮、實用、易于清潔,也正是合了我的意的。南面一間臥室的陽臺上鋪了時興的木地板,做了木質(zhì)的吊窗,平添一種雅致,不是很熱的時候,我便半躺在兒子從北京運回來的沙發(fā)椅上,看看書,在手機上寫點兒文字,舒適而愜意。屋內(nèi)地板上的瓷磚是建房時便鋪了的,有的人家砸了,另換了木地板。購房時,瓷磚一項花了幾千塊錢的,如今砸了,換作了木地板,又把多少錢鋪在腳底下了?我覺得平整潔凈即可,沒有動。后來才發(fā)現(xiàn),瓷磚的品質(zhì)不大好,不小心滴了茶水之類有色的東西便往下滲,我平日一遍又一遍地拖,卻也不可遏止地舊了。香煙和暖氣的熏染,屋頂和墻也不那么白了。兒子從北京回來,說該刷刷,我說有點陳舊感好。人也不光鮮了嘛!
北面那一間小點兒的房子做了書房。左右兩側(cè)墻下立著四個書柜,中間一張寫字臺,滿滿當當?shù)?。其實有些書也沒有多大用處,好幾回想整理一下,弄出一些當廢品賣了,卻到底下不了決心。走進去,我有時會對著書柜發(fā)呆:怎么會買來這么多書,花了多少錢?。∞D(zhuǎn)念一想,書其實是我最離不開的,即使那些未曾認真讀過的,一本一本地擠在書柜里百順木地板,也像是一個個朋友。這便是一種慰藉!試想,如果沒有這么多的書相陪伴,我還會是現(xiàn)在這樣的“我”么?其間,有上高中時買的魯迅先生的幾本書,隨著我走南闖北,更是我的老友了!
這是我住得最久的一處房子,二十來年了!房子已經(jīng)住得舊了,卻還沒拿到房產(chǎn)證,據(jù)說整座樓是有證的,分戶的卻在期待中。有些規(guī)定稀奇古怪,當事人往往弄不明白。聽得有人議論:“連個證都沒有,以后怎么進入市場呢?”樓上本來住了二十一戶人家的,眼下仍舊住著的僅剩了八戶,其余的不知搬去何處住了,把住房做了出租屋。上上下下地看,相熟的鄰居已沒有幾個了。我只這么一處房子,不賣也不租,但求安居,打算一直住下去的。有時竟擔心,會不會有朝一日被誰拆了去,騰出地來搞開發(fā)?
最近有了好消息,說房子的房產(chǎn)證的事有人管了,快要辦下來了。多變出新,變則通,新則暢,應(yīng)辦的事總會辦成的吧?幾年前,散裝水泥辦劃入了省工信廳,順理成章,我住的這棟樓也改換了門庭,房產(chǎn)證的事也開始有人過問了。若消息無訛,不久的將來,拿到了房本兒,我便做了自己的房子的主人,也算有了不動產(chǎn)了。好事多磨,且等待……
此時已是初冬。我坐在陽臺的懶人椅上,看著裝了磨砂玻璃的吊窗。陽光亮亮地照進來,溫暖而舒適。窗臺上的那一盆長壽花,青枝翠葉,怎么就不開花呢?是沒到季節(jié)吧。房子漸漸地舊了,人也慢慢地老,而物換星移,日月常新!但有枝葉在,花總會開的。房子、綠植和人,都活在不老的時間里……。
征稿啟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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特別提示:近來收到一些攝影作品,總體來說不錯,但小編更希望收到有人的活動的作品。我們畢竟叫《水泥工匠》,沒有“工匠”的風景總感覺有點單調(diào)。建議大家在取景時多考慮人的因素,謝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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